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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曹呈宏先生
發布日期:2012-11-28  來源:法律博客網  作者:小魚魚

海風吹水皆是淚

            ——追憶曹呈宏先生

謹以此文獻給所有為維護公平正義事業而勤奮工作的檢察同仁。

飛花似夢,流年如風——曹呈宏先生離開我們已經整整一年。去年的1125日,驚聞在桐廬授課的他猝然去世的噩耗,我無法相信和接受這個事實,曾經那么朝氣蓬勃、興致高昂,仿佛充沛的生命力永不衰竭的他,竟然真的走了……自從2001年認識曹呈宏先生,十載春秋,倏忽而過,其間半師半友,無緣深交,想來憾恨未已。時至今日,與他相處過程中的點點滴滴還時常浮上心頭,在蕭瑟的深秋里給我帶來陣陣思念。

記得2001年年初,臺州市院開展崗位雙向選擇活動,其中有三個中層副職崗位面向基層院選拔,通過競聘演講的方式進行。適逢研究室新設立,當時在溫嶺市院工作的他參加競選研究室副主任一職。演講臺上,他睿智的語言體現出的淵博學識、豐富經歷以及出色業績徹底征服了在場干警。眾望所歸,他被聘任為研究室副主任,主持工作。那時我們單位在經濟開發區緯二路上,我租住在商業街附近,步行上下班。清晨的路椒路與市府大道紅綠燈下,沒有往來車輛,行人闖紅燈不足為奇。有一次,我卻看到有個微胖的身影原地佇立,走近前才知是曹呈宏。他見我神情不解,笑道:“法律人講的是秩序和規則,連我們都不講游戲規則,社會豈不亂了!”我連連稱諾,由衷欽佩他的慎獨。交集就從那里開始。

研究室的法律意見書

當時研究室工作剛起步,曹呈宏先生為首任負責人,手下無“兵”,擔子一肩挑,但這并不妨礙他將工作開展得有聲有色。有一次我辦理一起案件,犯罪嫌疑人蔣某某,因瑣事紛爭,一群無賴手持器械,深夜闖進他家對他進行毆打,蔣隨手操起篾刀邊還手邊逃跑,結果致對方一人死亡。此案涉及罪與非罪的界定問題,需提交檢委會討論。院里規定,凡提交檢察委員會討論的案件,研究室都要出具法律意見書。我認為,蔣某某的行為是正當防衛,不構成犯罪。他同意我的結論,但認為蔣的行為是無限防衛,不是正當防衛,并從立法本意,進而引用了大陸法系、海洋法系的相關規定,對此進行多方論證,指出兩者之間的區別。那天中午,我看到他坐在辦公室,一張塑料圍棋棋盤攤在辦公桌上,一臺手提電腦放在上面,那時候電腦還沒普及,他指尖在鍵盤上飛舞,偶爾搖一把碩大的白紙扇驅暑熱。我問他怎么沒休息,他微笑道:“你辦的案件,我要出一份法律意見書。”一篇高水準的文章就在一個中午誕生,令人嘆服。

他來市院工作不到半年,無論在刑事法律還是民商事法律,都是公認的權威;一身正氣,敢于擔當的品格更是為大家所欽佩。我們公訴處討論案件,戴處長第一句話就是:“看看隔壁曹呈宏在不在,在的話,叫他過來,聽聽他的意見。”他是每叫必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絲毫不為人情世故所左右。有一次,我市北部某縣向我院請示案件,案情并不復雜,該縣一知名醫化企業欠外省某企業一筆貨款,外省企業催討不成,遂向該企業進一批貨,貨值基本抵得上所欠款項,并以對方欠其貨款為由,拒不付款。該縣警方以外省企業構成合同詐騙罪為由,跨省追捕,將相關人員刑事拘留。通過當地政法委協調,本認為不構成犯罪的檢察機關也將相關人員逮捕。案件到了起訴環節,承辦人、科室經討論后,最終向市院業務部門請示。曹呈宏先生聽過案情,斬釘截鐵地說,此案明顯不構成犯罪,沒有非法占有的主觀故意,屬典型的經濟糾紛,檢察機關不能草率做了幫兇,而應正確履行法律監督職能,徹底糾正錯案。發表完意見后他就離席,半個小時不到,我們的討論尚未結束,他已送來書面意見,對自己的觀點,從刑事、民商事法律兩方面進行分析論證,文字犀利,說理充分。在他的影響下,一股講學習、說真話的風氣在我院青年人中漸漸形成。

幾粒大米鎖定罪犯

曹呈宏先生是全省檢察機關首批專家型人才,不僅法學造詣深厚,實踐經驗也很豐富。大約2002年或2003年,公訴處有五、六位業務骨干去讀法碩。“蜀中無大將,廖化當先鋒”,我們這些毛頭小伙也辦起疑難復雜案件來。處室領導將一起殺人案件交給我辦理,大致案情是:臨海一偏僻山村有一孤寡老人被人掐死并拋尸在山,公安機關偵查后,將犯罪嫌疑人鎖定村里光棍漢金某,金某經傳喚到案后也全盤交代。辦案人員可能因多種因素疏于挖掘案件證據,就偵查終結移送審查起訴。一到起訴環節,金某就開始翻供,拒不承認。沒有有力證據支持,我一時感到棘手。分管公訴的繆副檢察長連忙叫曹呈宏先生幫忙出主意。他仔細閱卷后,發現現場提取的照片上被害人住處一片狼藉,白花花大米散落一地,同時有關犯罪嫌疑人的照片上,衣服口袋里也有幾粒大米。他提出此案退回公安機關補充偵查,要求他們就金某身上的大米與案發現場的大米是否為同一種類進行甄別,如果為同類,則要金某解釋大米的來源。經鑒定,大米屬同類。金某無奈交代:在與被害人爭打過程中,盛放大米的籮筐被翻倒,隨之兩人倒地,在米堆中爭打,在打斗中他將老人掐死,他的衣服口袋也粘附上大米。后來案件起訴到法院,金某得到應有的懲罰。

“我離黨員標準還有很遠的距離”

曹呈宏先生品德高尚,有口皆碑,不知為何卻遲遲沒有入黨。記得有一次單位召開全體黨員會議,我經過他門口,叫道:同去、同去,他沒有反應。平時時間觀念極強的他怎么還不走呢?我說“開黨員會議了,同去!”他說:“我不是黨員。”我好生驚詫:為什么不入黨呢?他笑道:“我離黨員標準還有很遠的距離。不講別的,《黨章》第二條規定‘中國共產黨黨員必須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不惜犧牲個人的一切,為實現共產主義奮斗終身’,為了信仰,我還做不到不惜犧牲個人的一切,等符合條件后再考慮吧!”我一直為自己在學生時代就入黨而自矜,卻從未想過自已是否符合條件,曹呈宏先生對信仰的認真令我肅然起敬,也讓我時常問自己“達到黨員標準了嗎?后來,聽說檢察長找他談話,說他完全符合黨員標準,特別是他業務能力強,理論水平高,符合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和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動員他向黨組織靠攏。不久,他就調到省院,直到去世,我還不知道他有無入黨。

一輛山地車引發的風波

曹呈宏先生調離臺州之后,留下座駕——一輛山地車靜靜地守在單位的車棚里。那輛山地車墨綠相間、油光锃亮,每當周末,他就戴上墨鏡,身著迷彩服,腳蹬運動鞋,背掛一只老式軍用水壺或一把吉他,全副武裝,弓著腰踩上這輛車從單位椒江騎回老家溫嶺。當時私家車雖不多,但大老遠騎自行車回家的可能就他了。加上這身行頭,人曰“曹老怪”。他的座駕也像他的主人一樣不平凡,演繹出一段故事。

檢察院所在的老大樓,地方小卻匯集好多家單位辦公,人員魚龍混雜、良莠不齊。有一貪小之人,將他的山地車推到單位邊上的修車攤,聲稱車鎖掉了,要師傅幫他開鎖,換新的。恰巧這師傅認出車是曹呈宏的,馬上向門衛老周確認,老周一看確實是曹呈宏的座騎,打電話給他。他聽后,感謝老周認真負責,對他的財物這么關心,同時又解釋說這輛車是他送給那個人了,同在一個院子里辦公,大家都不容易,叫他不要誤會。老周急得直叫“‘曹老怪’就是怪,明明人家偷了他東西,他硬要說送給人家了。”事情不了了之。那輛山地車價值上千元,按當時浙江構成盜竊罪的起點杠1000元計的話,可以對他追究刑事責任。幸得曹呈宏先生宅心仁厚,據說那人現在在外經商,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也算沒有負了“曹老怪”當年的心意。

黑魚館里話“研究”

20089月,看似遙遠的河北“三鹿奶粉”事件也波及我的家庭,我兒子查出尿道有結石,致腎重度積水。剛好曹呈宏先生出差在臺州,我一家三口搭他的車到杭州去看病。路上他不停安慰我,并幫我聯系好住宿,記得是住在延安路上的快捷酒店。當晚,他堅持要請我們吃飯,“我到杭州后,弟嫂、賢侄第一次來,有朋自故鄉來,不亦樂乎,應有所表示”,知道我兒子喜歡吃魚,他帶我們去延安路邊上一家黑魚館,點了黑魚、黃刺魚、香魚……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當時,他已從研究室調到民行處工作,我在市院民行處,與他聯系稍多。我起自己寫的一篇理論文章,請他幫我把把關,他很爽快地答應了,說,搞實務要搞出名堂,必須要進行研究,實務工作者發現問題、提出問題、解決問題的過程,就是一個很好的研究過程,也是一個學習過程;也只有潛心研究,將自己成果形成文字,才能成為某個領域的專家;反過來,理論研究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決實務問題。他問我:臺州市院研究室最大的作用是什么?我說,不就是發表理論文章!他說“非也,非也,最大的作用是它提供的法律意見為領導正確決策服務,說到底還是為了解決實務問題”。他還將研究室調侃一番:“研究室、研究室,就是煙、酒、色三樣。抽煙我不會;色是談女友,我這么大了還沒結婚,都不成功;酒,馬馬虎虎,至少還算爽氣!”說著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逗得我兒子哈哈大笑。他還循循善誘:你英語基礎好,應該考慮去讀博士,如果你愿意,我為你提供幫助!一席話,說得我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就去寫文章、報考博士。可惜時光流逝已近五年,我的學業依舊原地踏步,真枉費了他當年的激勵。

送戰友,踏征程

曹呈宏先生是在200456月份接到省院調令,到省院研究室工作的。離開臺州前,大家提議到溫嶺水桶岙野營為他餞行。水桶岙座落在松門鎮小交陳村,東北南三面臨海,形似水桶,是個未開發的小半島。那里的海灘沙質細軟、海水溫和、海風清涼。周末,我們租了條漁船,帶上帳篷和干糧來到海灘。他安排大伙分組尋水源、找干柴、搭帳篷。晚上大家點起篝火圍成圈,燒烤美味,載歌載舞。曹呈宏先生也盡顯他多才多藝,熱愛生活的一面,擊劍、打太極拳、彈吉他,還為個別同志看手相……。最后,在林副檢察長的提議下,我們集體唱了一首《駝鈴》,“送戰友,踏征程……”海風輕吹,海水輕拂,歌聲在水桶岙上空久久回響,道不盡我們對他的祝福和惜別之情。

曹呈宏先生到省院工作后,也有來臺州講學或辦案,但都來去匆匆,難能見他一面。我在杭州讀法碩期間,幾次找他,亦是不遇。但是,時空阻擋不了我們對他的關注。看到他學習、工作精進,理論、實務并重,尤其在網上發表一系列氣勢磅礴、引人深思的法制文章,《司考是條船》、《山西檢察官能否進京抓記者》、《天價葡萄與不值錢的處女》等,由衷為他高興;聽到他秉性耿直,也有并不順遂的傳聞,又隱隱替他擔憂。

就像在水桶岙野營一樣,我們都憧憬著美好的人生前景——金色的,就像月光下水桶岙的海水,對未來命運的兇險,卻渾然未覺。誰也沒想到,20115月份竟是他最后一次臺州之行。他那次來喝我們單位同事結婚喜酒,席間大家海闊天空,相談甚歡,他妙語連珠,一如既往。大家關切地問起何時喝他的喜酒,他笑著說“快了,快了,到時會通知大家的”。而最終等來的卻是天人永別的噩耗。據說,他平時身體不好已有征兆,有一次竟然暈倒在辦公室,但他過于自信,并未去醫院診治,仍然拼命工作、學習。也許是他明白人生大限,人力不逮天命,無人能破,所以不再逆數而行,反而更加努力地去拓展有限生命里的無限寬度。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20111125日,年僅41歲的曹呈宏先生——他的生命就在桐廬浙江省檢察官培訓中心定格。遺體送歸故鄉時,他的親友同事自發在高速公路出口處等候,轎車首尾相接好幾公里,秩序井然;告別之日,大江南北,上千人冒著嚴寒前來送行,許多人失聲痛哭;某知名網站開辟紀念專欄,成千上萬的網友哀悼他。曹呈宏先生出生于濱海小城一個普通家庭,通過不懈努力,取得法學學士、法律碩士、法學博士學位,扎根基層十年被選調到市、省,甚至受到國家最高權力機關邀請參與立法,成長為一名高級檢察官,他短暫的一生,正如他自我介紹中寫的一樣,不停“拔劍、揮劍,拔劍、揮劍”,雖然道路坎坷,卻從不妥協、不放棄,執著追求公平、正義事業

斯人已是隨風去,夜雨聲聲問梧桐。死亡面前人人平等,關鍵是活著時候做了什么,留下什么。正如詩人臧克家所說:“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曹呈宏先生無疑屬于后者,這也正是我深深緬懷他的原因。

二○一二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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