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貫徹落實中共中央、國務院《質量強國綱要》，深入推動高質量發展和質量強國建設，促進我國經濟由大向強轉變，2023年2月17日，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市場監管研究院主辦的市場監管論壇（第五期）“《產品質量法》修訂視野下的社會共治”研討會在我校成功舉行。來自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的相關領導，以及來自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中國政法大學、中國輕工業聯合會、中國消費者協會、中國質量萬里行雜志社、中國工商出版社智慧監管與社會共治研究院、對外經濟貿易大學的專家學者出席論壇。學校領導、市場監管研究院領導及部分教師參加會議。
論壇由對外經濟貿易大學政府管理學院院長、市場監管研究院院長于海純教授主持。對外經濟貿易大學黨委常委、副校長王敬波教授，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法規司一級巡視員薛國芹先后致辭。
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副校長王敬波在致辭中首先對參會的領導、專家學者表示熱烈歡迎和衷心感謝。王敬波副校長指出，市場監管研究院自2022年6月成立以來，得到市場監管總局和社會各界的大力支持，開展了一系列品牌性活動，包括通過舉辦市場監管系列論壇打造理論和實踐緊密結合的學術研討平臺，以《市場監管參考》錨定市場監管的最前沿，為市場監管領域提出具有前瞻性的資政建議等等，產生了很好的社會影響。《產品質量法》在市場監管領域中是一部非常重要的基礎性法律，其修改需要在整個市場監管制度體系下進行。研究院秉持開放的態度，通過各種資源集聚推動市場監管領域理論研究的深入及與實踐的融合。本次研討會也是一次開放、多學科、多領域視角下的討論，希望各位學界專家和業界代表貢獻真知灼見，進一步明確《產品質量法》領域社會共治的理論和實現路徑，為《產品質量法》修訂提供建設性意見建議。
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法規司一級巡視員薛國芹在致辭中，代表總局法規司感謝出席論壇的各位領導和專家對市場監管法治特別是《產品質量法》修訂工作的關心和支持，同時感謝對外經濟貿易大學與市場監管總局的密切合作，專門成立市場監管研究院，為市場監管工作提供強大智庫支持。薛司長指出，由政府一元單向管理轉型為多元交匯的社會共治模式，是實現國家善治的必然要求。對于《產品質量法》修訂中如何實現社會共治，她建議從以下五個方面進行完善：一是要在《產品質量法》中確定社會共治的理念，明晰多方共同治理的主線；二是強調監管和發展并舉的思路，以保底線和拉高線并行的方式進一步提升政府的治理能力；三是進一步強化經營者主體責任，鼓勵企業發揮主觀能動性，形成良性市場競爭；四是賦權行業協會參與質量共治，鼓勵其充分利用特有的行業資源和潛能，在治理當中發揮更大作用；五是更加注重優化社會監督機制，拓寬社會參與監督的渠道，發揮消費者、新聞媒體等社會主體的協同治理作用。
中國人民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劉鵬教授在發言中指出，從公共管理研究的角度講，社會共治、相互合作的目的就是相互補充、相互支持，彌補政府失靈和市場失靈可能帶來的治理不足。他認為，這次修法首先需明確社會共治理念和原則在產品質量治理中的基礎性地位。其次，社會共治的落實需要抓手，建議修法中明確企業、消費者協會、行業協會、第三方機構、消費者等主體質量共治的法律地位。劉教授進一步從價值層面、組織層面、具體機制層面、技術層面等四個方面展開論述了涉及產品質量社會共治的內容體系，為《產品質量法》修訂提供了思路。
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市場監管研究院執行院長、法學院李俊教授從三個方面闡述了對該議題的觀點。一是《產品質量法》修訂需要確立產品質量共治理念。認為產品質量社會共治是社會治理現代化的具體體現，是風險社會產品質量治理的必然要求，也是我國政府產品質量管理體制機制變革的重要途徑。二是社會主體參與產品質量共治的功能定位問題，李俊教授從充分提供產品質量信息、以自治規則規范經營者質量行為、提供專業質量技術支撐、發揮社會監督和糾紛解決作用促進法律實施等四個方面論述相關主體參與產品質量共治的功能。三是以上述功能定位為基礎，李俊教授明確提出了完善、補充《產品質量法》相關法律規則的建議。
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張嚴方教授從國家政策以及《產品質量法》的立法脈絡層面，指出推動質量社會共治，就是把質量強國和社會共治作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重點領域，有力推動質量變革。關于質量強國和社會共治，張教授從五個方面闡述其觀點：一是產品質量治理是社會治理的關鍵要素；二是推動質量社會共治需要保障社會共治基礎權利的實現，包括知情權、評論權和請求權；三是《產品質量法》的修訂，應與質量標準體系建立相協調；四是《產品質量法》的修訂應當以技術機構的建設為基礎，如篩選建設一批國家級質量實驗室；五是在“三品一特”重點領域，法律和政策要緊密結合。
中國政法大學法學院成協中教授認為促進產品質量社會共治需要完善認證認可立法。成教授首先對《產品質量法》和《質量強國建設綱要》中關于認證認可的規則和要求進行介紹，同時指出我國現階段認證認可服務質量強國的制度能力不足并具體分析其原因。他指出，作為提升認證認可監管效果的《認證認可條例》，其修訂涉及合格評定的范疇、認可機構公平競爭、強制性認證的實施機構、認證人員資質與市場準入、認證行業監管等多個需要解決的核心問題。最后，關于如何提升認證認可制度效能，成教授認為應堅持以市場為導向，引導和發揮市場主體的有效作用，并提出相關修法建議。
中國政法大學民商經濟法學院薛克鵬教授在發言中提出，要建立以消費者為核心的產品質量共治體系。薛教授認為，首先，《產品質量法》修訂既需要確立社會共治原則，也需要將社會共治原則具體化，轉化為權利、義務和責任規范。其次，關于質量共治體系，薛教授提出需要以消費者為核心進行構建，并從理論依據、法律依據和政策依據三個方面闡釋了理由。最后，關于如何構建以消費者為核心的質量共治體系，薛教授認為要通過各種有效手段打破消費者的信息不對稱，幫助消費者做出判斷，在消費者自由選擇的前提下，完善認證制度、完善政府抽查監督制度、鼓勵消費者及各類市場主體參與信息公開與共享、創新訴訟制度等，以真正推動產品質量社會共治的落實。
北京大學政府管理學院楊立華教授強調，《產品質量法》的修改需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楊教授認為，社會共治作為產品質量治理中需要確立的基本理念，應當體現以下原則：一是要賦權于民；二是整體性原則，建立整體性的監管體系；三是協同性原則，政府、市場、社會各司其職、協同配合；四是法治原則，讓政府職權在法治軌道中運行；五是透明原則，讓社會各方主體參與治理的活動在陽光下運行；五是名實合一原則，做到有法必依；六是平權原則，公平的社會是共治的前提。楊教授希望在這些原則的正確指引下推進《產品質量法》修訂，使產品質量領域社會共治向縱深發展。
中國輕工業聯合會質量標準部副主任王旭華介紹了輕工業產品質量管理實踐中的工作經驗，闡述了行業協會在社會共治中能發揮的作用，分析了現階段輕工業產品質量監管實踐中的痛點。他表示，在輕工業產品質量監管實踐中，還存在著傳統輕工業行業中小企業產品監管難度高、家用電器等輕工業產品質量可靠性降低、產品質量事故企業第一責任人的追究效果差和社會對產品質量標準的理念誤解等問題，希望能夠通過《產品質量法》的修訂、以社會共治的形式有效解決所面臨的這些問題。
國家市場監管總局缺陷產品管理中心主任王琰分析了技術機構在產品質量社會共治中的作用，并從實踐路徑上提出了產品質量社會共治的建議。他表示，技術供給是產品質量共治體系重要組成部分，隨著產品智能化、網聯化，產品的復雜程度越來越高，產品質量監管工作對于技術的需求度也逐步提升。當今很多產品的風險分析和判斷難度很大，僅根據設定的國家標準、行業標準判斷遠遠不夠，還需要通過復雜的專業技術來綜合評判。《產品質量法》的修訂中應當充分考慮產品質量社會共治中技術機構的作用，特別是應當對國家級技術機構的法律地位、職責、能力建設、資源保障等予以明確，以更好地發揮其支撐產品質量治理的獨特作用。
中國消費者協會法律部主任王苑婷表示，消協在產品質量共治中的作用主要有兩類，一是行使行政職能，二是充當公權力部門與社會機構的橋梁。近年來，隨著社會期望的加大，消費維權任務的復雜化，以及社會治理模式的變革，消協參與產品質量社會共治面臨更大挑戰。為充分發揮消協參與產品質量社會共治的作用，建議《產品質量法》修訂時，增加集體訴訟制度、重大產品事故報告和公布制度、產品質量安全風險預警制度等方面的規定。
中國質量萬里行雜志社社長杜吟分析了媒體在產品質量社會共治中的作用和遇到的問題。他認為，從媒體實踐角度看，社會共治條款納入《產品質量法》的時機是成熟的，已具備理論和實踐基礎。他同時指出，媒體在產品質量社會共治中發揮輿論監督和社會監督作用也存在著一些問題，比如媒體記者對法律法規把握不準、參與社會共治的手段比較單一、社會聯動性比較差等，并對《產品質量法》相關條文的修改提出了具體建議。
中國工商出版社智慧監管與社會共治研究院負責人于成龍介紹了工商出版社在產品質量社會共治方面的探索。他說，近幾年，社會共治的多元力量投入越來越多，希望《產品質量法》修訂時能對多元主體參與產品質量治理的法律地位予以明確、認可。同時對《產品質量法》修訂時如何落實社會共治理念，他提出應遵循理念化、體系化、協同化原則進行條文細化的建議。
對外經濟貿易大學法學院副教授孔祥穩在社會共治原則、架構和理念之下對分散式的社會力量進行了分析解剖。他表示，雖然分散式的社會力量在組織形態和行為方式上相對分散，但是對于市場卻有很大的影響力，典型代表有職業索賠人、第三方測評組織兩類。他以第三方測評為分析對象，認為其可以發揮彌補市場信息的不準確和信息不能滿足消費需求等作用，并提供專業化和高質量的信息供給。但實踐中也存在一些問題，比如評價不準確、誤導消費者等。對于這一類新出現的參與產品質量共治的主體，他認為需要秉承讓它發揮活力的同時對它進行引導，允許和鼓勵測評組織積極探索通過公證等方式來提高評測的可信度，確保它在底線之上行動、不斷探尋高線的監管立場。
在交流發言階段，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質量發展局一級巡視員郭欣表示，《產品質量法》的修訂是為實現有效的質量治理。社會共治是國家治理體系中的一部分，是國家治理的一種表達形式，現行《產品質量法》實際上蘊含了這一理念，修法時應進一步健全、完善。關于《產品質量法》的修訂思路，她認為，首先，要提高政治站位，準確把握我國高質量發展要求，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把滿足人民需要作為修法的目標方向。其次，應該適應中央加快建設質量強國戰略部署的需要，深入領會《質量強國建設綱要》精神，找準當前質量發展和安全監管中的問題，使中央政策落地、責任落實。第三，修法要體現系統思想和創新思維，為完善質量治理體系、提升質量治理能力打好基礎。她希望各位專家多關心支持質量工作，加強合作，為《產品質量法》修訂和質量制度的完善提供寶貴意見，為質量強國目標的早日實現共同努力。
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質量監督司副司長李賀軍表示，非常感謝對外經濟貿易大學舉辦這次會議，圍繞《產品質量法》修訂視野下的社會共治主題，各位與會專家提出了很多好的意見建議。他從四個方面闡述參加會議的體會：第一是虛和實的關系。“虛”是理論層面上的社會共治理念，“實”是把理念轉化為可操作的制度，發揮質量社會共治的實體性作用。第二是理論和實務的關系，將學界理論和業界實務融通，升華和固化行之有效的實踐經驗。第三是軟和硬的問題，在推進倡導式、鼓勵式質量社會共治的同時，研究探索約束式、規制式的明確制度規則，納入到法律條款當中。第四是法律和政策的關系，質量社會共治有多種實現方式，需要考慮哪些可以納入到法律條文中，哪些要體現在相關的制度文件中。他表示會研究吸收各位專家的有益觀點，轉化為法律中具體的質量社會共治的制度設計。
在最后的總結致辭階段，王敬波副校長表示，通過《產品質量法》修訂視野下的社會共治這一主題的討論，各位領導與專家學者形成多方面共識，希望能為《產品質量法》的修訂盡一份微薄之力。王敬波副校長向各位領導與專家學者再次表示感謝，希望總局領導和各位專家繼續關心支持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市場監管研究院的發展，也希望研究院不辜負大家的信任和期望，不斷開拓創新，為我國市場監管現代化事業做出應有貢獻。
會議在熱烈的掌聲中圓滿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