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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如何獨憔悴
發布日期:2012-09-13  來源:法制日報  作者:陳夏紅

雖然沒有給王名揚更多的時間去寫完《比較行政法》和《中國行政法》,實現他“行政法五部曲”的夢想,但換個角度看,僅僅就已經出版的著作來看,一個中國行政法學界的“王名揚時代”已經毫無爭議地形成了。

充斥他的世界的,是一片難以想象的寧靜。

早在幾年前,他就因為失聰,聽力嚴重受損,連基本的交流都不得不借助紙筆。三年前,非典肆虐京城前幾天,筆者第一次采訪他時,他就是這種狀況,我只能把問題都工整地寫在紙上給他看。好在那個時候,他還能上網,可以通過電子郵件和外界聯系。如今不是這樣了,他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據大夫說是腦萎縮,一天睡覺的時間幾乎超過了二十個小時。枕頭旁邊,整整齊齊地放著他愛人準備的交流用的小紙片,只是這些紙片也很久不用了,如同他一樣安安靜靜地躺著。

大器晚成亦英雄

還有半年,就是他九十大壽。對于大多數學者來說,這顯然是一個馬放南山享清福的年齡。他不像有的“學者”,早在跋涉到這歲數的十多年前,就能夠把知識換成了地位,在政、商、學各界豎立起高不可攀、堅不可摧的山頭,從此一呼百應、感受自己作為一個“學者”的尊嚴。

然而對于王名揚來說,他恐怕沒有這種機會———費盡一生心血所構思的“行政法五部曲”中,《中國行政法》已經不可能寫出,《比較行政法》亦僅僅留下前四章內容而不可能寫完。或許正因為這種“進行時”的狀態,使得他永遠把別人用來建立“山頭”的野心,拿來作為與時間賽跑的雄心。

王名揚之所以沒有這個機會,絕對不是因為他沒有實力。我們可以看看奠定他上個世紀末在學界地位的是這么幾本書:《英國行政法》、《法國行政法》、《美國行政法》。其中,最早的《英國行政法》,1987年由中國政法大學出版時,他已經71歲高齡;《法國行政法》,1988年由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出版時,他已經72歲;及至《美國行政法》1995年由中國法制出版社出版時,他已經79歲。人啊,不服老是不行,他再也沒有機會實現自己的夢想,包括已經寫了四章的《比較行政法》。畢竟英雄氣短,上蒼居然真的就沒有給他實現夢想的機會,令人扼腕嘆息。

好在上蒼還算公平。雖然沒有給王名揚更多的時間,去寫完《比較行政法》和《中國行政法》,實現他“行政法五部曲”的夢想,但換個角度看,僅僅就已經出版的著作來看,一個中國行政法學界的“王名揚時代”已經毫無爭議地形成了。

王名揚拿作品證明了自己。據北京大學朱蘇力教授在《從法學著述引證看中國法學》中統計,僅僅在1998年至2002年間,王名揚的著作五年合計引證高達494次,這其中著作引證就達491次,在整個中國法學界排名第八位。如果這一點還不能說明王名揚學術著作的價值的話,那么朱蘇力統計的另一項數據,則使王名揚的學術價值異常凸現:“他引最多的教科書型著作”中,王名揚的《美國行政法》當之無愧地排在第一位,他引達到194篇。不僅如此,在“他引最多的教科書型著作”前20名的清單中,我們還可以看到王名揚的《英國行政法》排在第12位,他引率達到104篇。個中三昧,值得深思。

就現在中國法學著作的生產速度來說,如果單單從數量上看,王名揚的這三本著作很快就會被那些表面看起來“更新”、“更全面”、“更權威”的學術成果湮沒。奇怪的是,王名揚的這些著作卻顯示出了強勁的生命力。這是為什么?

這個問題讓我想起了在五六十年代,被人揭發出來的王名揚的“反動言論”:在19591029日北京政法學院的座談會上,王名揚說,“在總路線的鼓舞下,造成了許多人虛偽的現象,只要數量,不要質量,這樣虛假現象出現很多。”這之后不久的1128日座談會上,王名揚又指出,“多快好省,要求又多又好,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這兩個東西不能結合。比如寫科學論文,東抄抄,西抄抄,寫十篇也沒用;如寫一篇有創造性的論文,這時就要取好的。”———就這一點,我們不難探知王名揚為什么能夠寫出這些作品;也憑借這一點,我們也該對王名揚表現出一點敬意:在那個年代,敢說出常識的人不多。

青黃不接時代的苦悶

王名揚之所以大器晚成,是有原因的,這里面既有時代的因素,也有個人的因素,王名揚所走過的道路以及他所面臨的問題,恐怕在他們那一代知識分子中間,是有著代表性的。簡單地歸責于任何一方面,恐怕都會失之偏頗。

1948年,王名揚考取了國民政府最后一屆公費留學資助,前往法國巴黎大學留學。去留學之前,他更多的興趣在國際法方面,就這點令很多人納悶,大家都以為王名揚在法國學的還是國際法,殊不知在那里他卻成為行政法門下學子。

1949年之后,海外對剛剛建立人民民主專政政權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充滿了猜疑。剛剛到法國不久的王名揚,就和同在巴黎的二十多個中國留學生中,組織了一個“星五學會”,在每周的星期五聚會,自發地學習馬列主義基本理論。剛開始時王名揚對此不甚積極,一直到后來被推舉為“星五學會”的主席,才積極組織了幾次活動。盡管“星五學會”很快就解散了,但是王名揚對于馬列主義的學習卻并未停止。他不光在學習之余擔任《僑報》的編輯,甚至在195459日周恩來出席日內瓦會議時,以一個留學生的身份主動給周恩來寫信,就中國的外交政策尤其是中美關系提出建議,在周恩來回國時,他再次致信就內政問題提出建議。

王名揚正式下定決心回國是在1956年。王名揚自述:“國外讀書時,看到祖國在共產黨、毛主席領導下飛速發展,看到祖國前途無限,非常興奮,決心回國參加建設。”

1958年王名揚才回國。回國前,王名揚“稍做準備,以便更好地適應”形勢。在回國的途中,王名揚在莫斯科停留了一段時間,希望對蘇聯有個初步的接觸,“回國以后,希望取得一個機會去蘇聯工作,一方面增進俄文,一方面對于社會主義的理論和制度了解更深刻一點”。只是回國后,王名揚并沒有機會再去蘇聯,即被分配到北京政法學院工作。

后來的事實顯示,至少在1962年北京政法學院解散前,這個學校對于王名揚并沒有給予多少可以研究學術的空間。王名揚到來后不久,即一腔委屈:“我現在感覺非常空虛,從前所學的那些東西,現在很多不能應用了。對于新東西的學習呢?我才開始,程度實在太淺了,在情緒上不免伴有青黃不接時代的苦悶。”也正是因為如此,王名揚才給人留下了那些“反動”言論。

王名揚的這些言論,今天我們看起來可能覺得沒什么,但是在當時卻給他帶來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壓力。在六十年代,王名揚依然翻譯了凱爾森的《共產主義的法律理論》,這本書直到2004年,才被列入許章潤、舒國瀅主編的“西方法哲學文庫”,由中國法制出版社出版。只是這些終究已經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我們能明白這一點,就會明白為什么組織會讓他去北京外貿學院教法語,就不難理解為什么王名揚會被下放到河南固始、息縣去勞動,就很容易理解為什么王名揚終究大器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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